你有见到过一个好人,一个坏人和一个丑鬼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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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五部】All the Fires the Fire/万火归一 (25)

*    自动发布的存稿罢了,首发平台是论坛


*    设定大量参照Bloodborne


*    茶主视角


据潘纳科特·福葛所说,苏生神圣子是他多年的朋友。


他们自幼相识,来往密切,在圣子未取得称号时,潘纳科特就被家人带进教会。圣子有出行限制,潘纳科特便做他的眼睛和手足,告诉他教会外的人情和形势。作为交换,圣子指引潘纳科特了解神明,深入禁忌。两人既是玩伴,又互为老师和学生,彼此深深信任,知无不言。圣子在明处时他躲在暗处,圣子在暗处时他沐浴光明,半个教会都知道他们的关系。


和圣子在一起时,潘纳科特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,有时候会突然想不起自己方才做过些什么,问圣子圣子也答不上。后来,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身上总会有抓痕,晚上也睡不好,圣子就给他雕护身符——设计是圣子自己想的,如果他不戴,圣子会不高兴。


潘纳科特在十二岁时,从家人口中得知教会的隐秘仪式,见证圣母满身是血地从祭坛爬下来,在石台阶上生下模糊的肉块。他感觉到恐惧、不安,浑身发冷,走路跌跌撞撞。不到傍晚,他就开始发烧,意识错乱,不得不强撑着清醒再去找圣子。圣子告诉他,自己也是这样出世的。如果你害怕,你就多想想我。男孩抚摩他的脖颈和后背,手指似冬天冻硬的尸体般冰凉。他埋头进柔软真丝睡衣里,扯脱下的灰斗篷上沾满肮脏的雪粒。


那晚潘纳科特是在圣子身上睡着的,一夜都很安稳,到清早时连烧都退了。他揉开眼睛就看到圣子在梦游,走走停停,如同鬼魅般从房间的那头荡到另一头。男孩的眼珠一直在动,仿佛看见了什么,游荡几个来回后又回到床边,倒头扑在潘纳科特身上蹭,一头蓬卷的金发乱七八糟。好一会儿,男孩才慢慢醒来,目光凛冽。


“我能进入信徒的梦境了,但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你。”


“我不是你的信徒,我只是你的朋友。”


“你的病不是我治好的。”

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只是被吓到了,实际上并没有东西来找我麻烦。我读过外面的书。”


“你不相信我曾经也是肉块?”


潘纳科特侧头看圣子。


“你现在除了体温,其他部位都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。如果算上梦游……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梦游,但我认为梦游也不是孤例。”


圣子摊开双手,手掌上分别躺着一小朵白花。“这是我刚刚用你和我的头发变的,现在你相信了吗?”他问。


“取决于你怎么想,真理不是绝对的。”


“如果我说,我既希望你相信,又希望你不相信?”


“那我没法回答你这种问题,太狡猾了。我确实担心你会变成我陌生的模样,但这不代表我会跟你断绝来往。”潘纳科特直言不讳,态度实诚。“你觉得你是寄居蟹一类的东西吗?”他又问,“我读过类似的案例,年纪轻轻的女子说自己是某某人的转世,村里几十号人围观她讲前世生平,内容巨细无遗但无从查证。我也读过外面的圣经,说人死后会升入天堂或打落地狱,古往今来这么多人,我不认为这两个地方装得下。所以——”


潘纳科特停顿了一下,圣子听得很认真。


“所以,我认为,无论前生后世和天堂地狱都不存在,人死不能复生。两个相反的答案同时存在,那必然都是错的。此刻的你也是上一刻的你,在我眼里并没什么不同,你跟我说你有了变化,我也不会认为你从此就是别的谁。更何况,我根本不信神,就算你在我面前变花变草,你还是你,不会是别人。”


“如果我跟你说,我只是个躯壳,你会怎么想?”


“你消失的那一日就是你死的那一日。请不要用躯壳这种轻贱的词来形容自己,你不过是继承了神的力量,神无法降临到你身上,真正的躯壳应该是仪式过后你和祭品生下的子女。神对尘世极为挑剔,我听说那些东西都活不过几天。”


“我也听说,到我这一代,我是最接近神的一个。她们应该会在我成年时举办仪式,直到我让其中的谁生下容器。潘尼,到那时候我不一定还是我。”男孩双手托着下巴,绿色的眼珠像通透的玻璃。“我希望你还能在我身边。”


“抱歉,我信奉的是知识神。”潘纳科特的脸颊和耳朵微微发烫。“不过你放心,你不会死。我会想到办法。”

 



“所以你想到什么办法?”

 



“取而代之。”


“你可真是大胆。”


福葛摇摇头。


“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,靠利益维系的关系并不牢固,何况它们非我族类,终有一日会反噬。在我还在学院读书的时候,他们为了应对瘟疫发明了血疗,不久后所有人都发现血疗不仅包治百病,还能强化体质,于是救济教会就开始到处推广。血疗的原材料是经稀释后的神之血,神之血浓度越高,普通人就越难承受。而血疗会让人产生依赖,做过一次血疗的人,往往会继续做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”


阿帕基发出一声啧。“次数多了以后会变成怪物吗?”他问。


“次数多了会接近本能。”福葛说,“你在街上遇到的所有人都不过是本能,他们已经和苏生神同步,是神最忠实的仆人。从很久以前开始,救济教会就经常向外面招募猎人,追猎这些被本能侵蚀的怪物。”


“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过我要做血疗,是你那个朋友和冒牌教会骗了我。”


“您来到这里时,是不是说过想要一只手。”


“我是有这么想过。”


“除了那只手,你还想要其他东西。”


“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,我可没想过别的。”


“您一定有,”福葛笃定地说,“不然你身边怎么会多了把剑。你那个是圣路德维嘉的东西,当年和他本人一起下葬。那个地方有去难回,我不说,你还不一定知道,所以你——”


阿帕基突然表情严肃,狠狠地抓住大学士的衣领,几乎快要把这小鬼整个人提起来。他张大嘴巴,看上去像是要咆哮,然而黑洞洞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,流到闷湿的衣领里。


该死。


他干瞪着,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徘徊一个问题。

 



“你是不是认识布加拉提?”

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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